【修伞】《演出》
旁友们，我考完渡劫回来啦！
先摸个小短短短篇给修伞。居然真的快半年多没写同人了，欠下的债咱们从长计议。
再侃侃这篇的起因，是写之前刚刚看到喜欢的小众乐队今晚来自己城市演出，但今天才知道消息，便错过了机会。于是转而有了这篇，同时也想把修伞拉得离我们更近些。
《演出》
苏沐秋和叶修今晚在H市办了一场小小的现场音乐会，氛围相当安静，地点处在闹市与郊区交界处的一个Live House。
演出是从晚上七点半开始的，到九点半结束——原计划其实是到九点，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多歌可以唱。门票卖得很良心。然而来参加的人数远远超乎两人的想象，小小的场地竟然座无虚席，叫安可的气氛也很热烈。九点之后他们返场了两次。
这个Live从开始构想到正式筹办仅仅花了一个多月时间。和他们合作的乐队是苏沐秋和叶修的大学同学组织的，联系起来也颇为方便。之后确定了地点，进行排练，就迎来了今天这场演出。
显而易见，演出很成功。
演出结束后，他们逗留在场后收拾东西。虽然没印宣传海报，但有那么些听众直接拿着宣传册过来找他们签名，大多是年轻的姑娘们。叶修看到这阵势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口罩戴上，从侧门悄悄溜了，还偷偷在人群后朝苏沐秋比了个“耶”的剪刀手。
苏沐秋被战友抛下十分无奈，但知道叶修的秉性，也就认真签完了十几份册子，还给每个人细致地写了寄语。姑娘们倒都相当热情，问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有新作品，什么时候正式办几场音乐会。苏沐秋第一次收到来自现实的称赞，整个人也有些恍惚，虽然仍是礼貌温柔地答应着，说着谢谢，但内心已觉好像走在梦里一样。
他出来的时候，叶修在侧门外等他，口罩已经摘了，一边揉着手指。今天他弹了两个小时的钢琴，强度不算太大，但手指还是会有些酸疼。
两个人走进漆黑的夜色里。苏沐秋边走，边习惯性用手帮叶修活动指节，从食指缓缓按揉到无名指，再重新按回食指。
场馆门外，刚刚来找他们签名的姑娘还没走远。那些年轻人三三两两走在前面，影子被街灯拖得很长。不知道是哪一个忽然开口，在夜里哼起了刚刚苏沐秋在台上唱过的歌，起初是不成调的片段，而后完整了。那几个应是陌不相识的姑娘竟然慢慢都跟着唱起来，边唱边笑。她们互相牵着手走在路灯下。
歌声被风吹过来，开始是淡淡的，后来逐渐响起来，确实好听。
苏沐秋站住了，他用手肘戳了戳叶修。演出结束后他们相顾无言了许久，苏沐秋先开口问道：“你觉得这是真的吗？”
叶修把手搭在苏沐秋肩上，听着自己写的旋律被别人唱出来，在夜风里回荡：“是的，是真的。”
“其实以前并不知道，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我们做的东西。”苏沐秋感叹道，仰头，两眼望着天空中的月牙，眼睛被月色照得清澈发亮。其实他还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他们又陷入了沉默。这和往常的气氛有些不太一样，换做平常两人可都不是惜字如金的人。
晚风絮语，夜色沉静温柔，他们路过河畔，有骑自行车的年轻人从他们身边划过，留下清脆的车铃声响。叶修的手一直搭在他肩上，而苏沐秋从他的动作里能感受到，他们俩内心都怀揣着一种相当纯粹而又难以言状的情感——惊讶、激动与感激，甚至还有更多。原因是来自人们的热爱与肯定。
他们听着那些表达着热爱与肯定的歌声拐过街角，慢慢消失不见，才继续往前走。
苏沐秋和叶修到了演出地点的门外，商量着去搓一顿夜宵，计划一下未来几年音乐的走向。因为那些歌声，他们内心忽然充盈了不竭的动力与希望，像注满水的容器，洋溢着幸福感。
拐角时，苏沐秋正低着头，不想和陌生人撞了个满怀。
撞到的是个急匆匆赶路的姑娘，年纪大约和前面那几位相仿，满脸风尘仆仆。她刚停下来道歉，看了一眼他们身后正在灭灯的场馆，惊叫出声：“结束了？”
叶修愣了一下，停下脚步，对姑娘说：“你说今天这边举办的Live？”
“对啊，我特意从外省赶过来的。前天才知道有音乐会，急匆匆订的票，车又只有今天这一班，结果车晚点了……”姑娘说着，整个人似乎都垮了，身子开始微微打颤，埋下头，几乎要哭出来。
叶修和苏沐秋悄悄对视了一眼，然后忽然朝他咧嘴笑了一下。苏沐秋看看叶修，也笑了，他俯下身拍拍那姑娘的肩膀，柔声说：“没事，那一场音乐会结束了，现在还有一场呢。”
姑娘疑惑地慢慢抬起头，仿佛没听明白，眼里的泪还在打着转儿。
叶修吹了一声口哨，没有钢琴，他就举起手打起了拍子。苏沐秋也就慢慢、慢慢唱起来，唱的正是今天被叫安可的曲子。没有舞台，没有灯光，没有伴奏，只有叶修轻轻哼唱的和声和手里的拍子，伴随着苏沐秋的声音响起来。
灯光照着两人的脸庞。天空里流云无声飘过，掩盖过月牙，不一会儿又消散，让大片月光倾泻下来，安安静静的。
姑娘听着听着，忽然明白了什么，轻轻笑出声来，也开了口，慢慢地跟着他们唱。可惜她没唱几句就哽咽了，那泪也终究没忍住，扑簌簌滑出了眼眶。
【END】